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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粘有多少泥土,心中就沉淀多少真情,在田間地頭,在農家小院,在產業基地。他們站在一線,干在一線,他們踏踏實實,立志脫貧,今天,一起來看一看身邊的脫貧故事。
袁更更,個頭不高,身材纖瘦,頭發花白,兩手老繭,穿著一身不干不凈的卻也合身衣服,這是一個普通的關中農民,在他飽經風霜的臉上有一雙明亮的眼睛,嘴角時常掛著淡淡的笑容,這也是一個不普通的關中農民。這是我2017年6月份,我接到幫扶任務入戶時見到更更的第一印象。
關中地區的住房結構俗稱“兩頭沉”,三間大瓦房東西兩間住人和儲物,中間一間前門外出,后門進后院,后院是豬圈和廁所,更更家也是如此,所不同的是,前面到村路四五米的前院種著幾顆木本不知名的常見花樹。
第一次交流彼此之間沒有相見恨晚的熱情,更更出茶,我出煙。更更一家四口加上我,五個人圍著當屋的一張矮桌拉家常,談話的氛圍不熱也不冷,正如那天的天氣。談話的內容也不復雜,和我已經掌握的資料一般無二:更更68年生人,配偶任蘇敏78年生人,盲視;兒子袁浩00年生人,身體和智力發育遲
緩,在周至特殊教育學校就讀;女兒袁婭婷09年生人,在村小讀書,一家四口享受低保,任蘇敏和袁浩享受殘補。第一次入戶就這樣淡淡的結束,與其說是入戶了解情況,不如說是入戶核對信息。

不久,縣上有產業幫扶項目,每戶可撥付幫扶資金1萬元,我就和更更商量怎樣能讓這筆幫扶資金能夠自主造血,最后根據更更家現有的資源進行分配投入,購置了兩畝地的獼猴桃水泥支架、搭架的鐵絲、11頭小豬仔和部分豬飼料,一周過后,獼猴桃架搭完、豬仔兒入圈。整個兒過程更更沒有一句話提到自己掌握資金,我覺得這人靠譜,我和更更一家的話也多了起來,就這樣我和更更一家慢慢建立起了信任。
時間很快接近端午,我再次入戶檢查產業成長情況,更更告訴我村里干部給他聯系了給超市供應粽子的生意,我擔心他賠本,更更拿出小本本和我詳細算了一筆賬,打消了我的顧慮,更更家包的粽子選市面上最好的寬粽葉、糯米和大紅棗,包得個大味美,投放超市后供不應求,超市的粽子可不是只賣端午節,農歷五月一個月時間更更就包粽子一項純收入8000多元。
有一次我入戶扶智,更更感慨的說,徐老師,遇見你我算是運氣來了,前幾年弄啥瞎(ha)啥,自從你幫扶了我以后,獼猴桃漲勢好,后院的豬也全部成活了,今年粽子都掙錢了。我趁機說,那咱就把這三項作為咱家脫貧的產業細細耕作,脫貧準能實現。更更一拍大腿說,咱倆想到一噠咧。年終的時候,更更給我打電話說,豬能出欄了,決定周三賣,想讓我看著豬出欄,十一頭大肥豬嗷嗷叫著被抓上大卡車,我和更更都忍不住笑了,現場的村干部咔嚓一聲留下了我們的笑臉。
就這樣,三年來每個周末我去更更家聊聊天、下下地、給孩子輔導輔導作業,更更跟我說說孩子、說說莊稼,每逢過節我就帶點米面油肉這樣的小禮品看看一家人,過年了我就給兩個孩子備兩個小紅包,更更地里的蔬菜瓜果成熟了,也給我留一點,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著,我們也這樣淡淡的處著。
說句實在話,作為一名初中教師,所掌握的社會資源有限,并不能為更更家帶來什么項目,綿薄的收入也不允許對更更一家一擲千金,所能做的除過檢視保障更更家作為貧困戶能享受的幫扶政策全部享受之外,也就是和更更一家這樣淡淡的平等相處了。

三年來,更更的三個小產業平平淡淡也平平安安的存在著,更更努力著,國家政策幫扶著,更更一家每年的收入也穩定在粽子10000+,生豬15000+,獼猴桃園擴大到7畝多,收入保持在30000+,低保殘補等20000+的層次上。2018年,更更家脫貧。
三年來,更更從不因是貧困戶接受國家幫扶而自卑自棄,也不因脫貧即將退出政策幫扶而悵然若失。用更更的話來說,那就是我在難處國家拉一把那是政策好,日子能過去了再賴著吃政策那是沒拘謹(貪心)。
三年來,任蘇敏眼睛做了手術,視力回復到0.6以上,袁浩特校畢業,袁婭婷也上了五年級,成績在班上也保持在前三,更更家在后院蓋起了三間兩層的小樓房,地板磚映得全屋亮堂堂的,更更除了面容更蒼老,手上繭子更厚之外,沒有變的是那雙聚光的眼睛和嘴角的笑容。我想,那不變的眼光和笑容大概是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努力獲得美好生活的信心吧。
更更說過,遇到我是運氣。而我遇到更更何嘗不是幸運呢。
寫于2020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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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檔時間:2021-09-06